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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端康成睡美人

来源:莆仙生活网时间:2024-03-10 21:25:09编辑:莆仙君

《睡美人》是谁写的

最早是查尔斯·贝洛在1697年发表.

《林中睡美人》,通称《睡美人》,在《格林童话》中称《玫瑰公主》,是一则经典欧洲童话。作为原始书面文学的故事,最早是查尔斯·贝洛在1697年发表,小说起源可以上溯到比这更早的中世纪小说《佩塞福雷传奇》《沃尔松格传说》。这则童话拥有多个改编版本,其中最著名的是法国作家夏尔·佩罗于1697年出版的《鹅妈妈的故事》中收录的版本,以及《格林童话》中的版本。


《睡美人》作者是谁?

《睡美人》作者是格林兄弟。格林兄弟是指雅各布·格林(1785年1月4日-1863年9月20日)和威廉·格林(1786年2月24日-1859年12月16日)兄弟两人,他们是德国19世纪著名的童话搜集家、语言文化研究者。两人因兴趣相近,经历相似,合作研究语言学、搜集和整理民间童话与传说,故称"格林兄弟"。《格林童话》里耳熟能详的童话有《白雪公主》、《灰姑娘》、《小红帽》、《睡美人》、《青蛙王子》等。扩展资料:格林兄弟人物简介:1785年1月4日,德国著名的语言学家,童话作家雅各布·格林诞生。他还有个弟弟叫威廉·格林,也是语言学家。兄弟俩是德国语言学的奠基人,他们搜集和编辑的《德国儿童与家庭童话集》,在全世界享有盛名,通称《格林童话》,是世界儿童文学中的宝贵财富。格林兄弟生于莱茵河畔的哈瑙,父亲是一名小官吏。他们的青年时代是在拿破仑占领德国时期度过的。当时,德国遭受异族侵略和强大的封建势力的双重压迫。他们大学毕业后,埋头研究历史,在德国浪漫派作家阿尔尼姆和布仓塔诺合编的民歌集《儿童的奇异号角》的启发下,于1806年开始搜集,整理民间童话和古老传说,并于1814、1815、1822年陆续出版了3卷本的《德国儿童与家庭童话集》。1814年拿破仑战败后,欧洲各国反动势力重新抬头,德国分裂状况仍然十分严重。这使格林兄弟产生政治必须改革的信心。1837年,格林兄弟等7名著名的大学教授,为抗议汉诺威公爵违背制宪诺言而失去教授职位。在这个时期,他们努力把研究历史遗产与人民对自由、民主、统一的要求结合起来。他们研究德国语言,编写了《德语语法》和《德国语言史》,还有未完成的《德语词典》这些研究工作,开创了研究日尔曼语言学的先河,也为德意志民族是个统一的民族提供了论证。1859年,弟弟威廉·格林逝世,1863年雅各布·格林逝世。《睡美人》,在《格林童话》中称《玫瑰公主》,是一则经典欧洲童话。作为原始书面文学的故事,最早是查尔斯·贝洛在1697年发表,小说起源可以上溯到比这更早的中世纪小说《佩塞福雷传奇》《沃尔松格传说》。这则童话拥有多个改编版本,其中最著名的是法国作家夏尔·佩罗于1697年出版的《鹅妈妈的故事》中收录的版本,以及《格林童话》中的版本。不同版本的睡美人故事,传至世界各地,成为耳熟能详、家喻户晓的童话故事之一。其中夏尔·佩罗版本跟格林兄弟基本一致,但是结局却并未就此结束。参考资料来源:百度百科-睡美人 (欧洲大陆流传童话故事)百度百科-格林兄弟 (童话作家兄弟的合称)

《睡美人》作者是谁?

《睡美人》的作者是日本作家川端康成。川端康成(かわばた やすなり,1899-1972),日本文学界“泰斗级”人物,新感觉派作家,著名小说家。1968年以《雪国》、《古都》、《千只鹤》三部代表作获得诺贝尔文学奖, 成为继泰戈尔和萨缪尔·约瑟夫·阿格农之后亚洲第三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亚洲人。扩展资料《睡美人》的手法小说通过老人的意识活动,作者为展现了一个丰富、复杂、充满矛盾的世界。这里有青年男女爱情、婚姻的悲喜剧,有父母对儿女婚姻生活的关切与担忧,有老年男子对生命活力的渴望与追求,有思考者对社会道德规范的反省与批判,还有人的情感与理智、伦理与欲求,希望与幻灭的矛盾。在睡美人里,川端康成无视伦理道德规范,抛开一切社会禁忌,以老丑、颓废、变态的性爱为题材,沉浸在自己的感性世界里,把官能的享受、情欲的饥渴、性灵的愉悦写得含蓄朦胧。在小说的幻想中构设一个环境,让年老的人面对青春时思考、行为等。写出青春与年老、美与丑、生与死、人性与兽性、回忆等话题。参考资料来源:百度百科—睡美人参考资料来源:百度百科—川端康成

读川端康成 《睡美人》读后感 1500

  川端康成《睡美人》读后感——色即是空

  色*即是空,这是阅读川端康成后给我的综合感觉。
  虽然小说里面表现所谓的“色*”其意义范围很明显的经过了浓缩与加工,变得狭隘,譬如像美色*、情*色*、欲望、审美观等等。不过,要特别澄清的是,“色*即是空” 的“色*”是一个广义的字眼。佛教给出的定义是:“色*”简单的是指一切能见到或不能见到的事物现象,而这些现象是人们虚妄产生的幻觉。空,上面说到是产生现 象的多种因素和缘由,是事物的本质 。色*即是空,简单而言就是透过那些我们一切能见到或不能见到的事物现象,看清事物的本质。那下面就先说说川端所谓的“色*”吧。它的构思有一定的背景有一定 的缘由的。
  无论是很早以前就看过的《伊豆的舞女》也好,还是《雪国》,还是《千只鹤》和我原本要评说的《睡美人》,这一系列的小说中的人物无一不是少女,那些具有东 方特色*日本神韵的年轻女子。这系列小说的叙述到了尾声,结局往往总是令人忧伤。她们的大多数最后都落到一个无可挽回的地步里去,如此循环,好比世界万物生 长幻灭和宇宙有序运行的规律。豆蔻年华的她们宛如本土上含苞欲放的樱花树,于川端的笔下静静等待绽放的时日,盛开之后于是很快就凋零了,难免引来一群人怜 惜,同情也就油然而生。一切皆然,水到渠成,川端的叙述于客观上讲早已结束,但后感的回味无穷正如琴声的余音绕梁。这些就是川端凭借的所谓的“色*”了,属 于他作品中叙述的主要对象。
  的确,这正体现了川端他个人对于日本民族文化的审美习惯和理性*思考。
  许多人说,川端文学之美的“物哀”色*彩,是继承了以平安朝紫式部的《源氏物语》为主的物哀精神,即包蕴悲哀与同情两方面。我还是比较赞成此观点的,毕竟《源氏物语》的影响力很大,可以很长远,流传千百年。等同于我们中国的《红楼梦》。
  紫式部的小说我很久以早就略略涉猎,说来惭愧,那时的阅读系统性*不够,不懂得老牛嚼草的道理,愈嚼愈有味道。不过时至今日记忆还是挺深刻的,许多细节描写场面描写依然记得。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至少不可耻也罢。
  但自觉日本如此类型如此典型的美学色*彩相对来说渲染得十分浓厚,令人踹不过气来,颇有些过分的意味,读得多了,心生反感也是自然的事。
  打个比方吧。那些终日徜徉于饭肆茶馆里的艺妓们过分涂抹的胭脂妆粉,像一面厚厚的面具,完全遮了脸去。超过我们观察与看待一般事物的底线,即所谓的审美标 准或者审美尺度了,叫人日渐看得久了,不但心生厌腻,反而总觉那些原本至纯至真的东西都一一被无端掩饰了去。至于茶余饭后的闲暇时刻,艺妓们的歌舞与戏 曲,带有悲剧元素与惋惜情绪便是给看客们另添的娱乐。
  《睡美人》的细节描写很多,譬如关于一只少女的手的细腻描写:
  “姑娘的右手腕从被窝里伸了出来,左手好像在被窝里斜斜地伸着。她的右手的拇指有一半是压在脸颊的下方,这张睡脸放在枕头上。熟睡中的手之间很柔软,稍微 向内弯曲,但是手指的根部有可爱的洼陷,少许弯曲却不明显。温暖的血色*从手背流向手指尖,血色*愈发愈浓。这是一只滑润而又白皙的手。”
  川端的叙述功力之深由此可见一斑。江口老人无论多久,好像他从来都不会丧失对于美的眷恋与渴求。
  《睡美人》中的少女的死亡悲剧,我是预料着的。因为“色*即是空”的缘故,几乎没有人能够逃离那怨咒。但没有预料到若干年之后,川端找到了江口老人好像已经设计好了似的,重蹈覆辙了少女离奇死掉的那一幕悲剧。
  虽然小说里的背景一直很昏暗,但绝对无法遮蔽一个人对美的欣赏与思考。情景也在昏暗中显得尤其的暧昧,直到末尾少女的离奇死去。于川端看来,这只是色*的一种幻灭罢了。欲想知道川端对于女体之美的眷恋有多深,似乎读一读《睡美人》必不可少。


关于“睡眠”的名人名言

1、睡眠是片断的死亡,是我们借来用以维持并更新日间所消耗的生命。——(德国哲学家)叔本华
2、"自然"给予人们的甘露是睡眠。——(英国哲学家)洛克
3、睡眠是对醒着时的苦恼的最佳治疗。——(西班牙小说家)塞万提斯
4、睡眠像是清凉的浪花,会把你头脑中的一切商浊荡涤干净。——(俄国作家)屠格涅夫
5、一切有生之物,都少不了睡眠的调剂。——英国文艺复兴时期剧作家,诗人莎士比亚《麦克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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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劳作后的睡眠,经过风浪后抵达港口,战争后的安宁,度过一生后的死亡,都给人以极大的安慰。——(英国诗人)斯宾塞
7、浅浅的睡眠,沉沉的梦幻。醒来,你已在彼岸。——中国作家,畅销小说家郭敬明《最小说》
8、睡眠是我们为那笔在死亡时才收回的资本付出的利息:利息率愈高,支付愈按时,偿清的日期就推得逾迟。——(德国哲学家)叔本华
9、在进餐、睡眠和运动等时间里能宽心无虑,满怀高兴,这是长寿的妙理之一。——英国文艺复兴时期作家,哲学家培根睡眠的名言
10、童年是理智的睡眠期。——法国启蒙思想家,哲学家,教育家,文学家卢梭《爱弥儿》


5条关于睡眠的名人名言

贼心贼胆都有了,贼在睡觉。 ——原名张辛,华裔女作家 六六
吃饭不知饥饱,睡觉不知颠倒。 ——评书表演艺术大师 单田芳 睡觉名言
闲来无事不从容,睡觉东窗日已红。 ——宋代教育家 程颢 《秋日偶成》
当你还不能对自己说今天学到了什么东西时,你就不要去睡觉。 —— 利希顿堡
跟女人做爱和睡觉是两种不同的感情,前者是情欲,后者是相濡以沫。 ——捷克小说家 米兰·昆德拉
要活下去总得有点可以寄托的东西。……住在乡下只是内在劳动,而精神却在睡觉。 ——俄国小说家,戏剧家 契诃夫


川端康成《睡美人》读书笔记

当身心超过60岁的坡道,川端让精神放纵,刻意追求一种奇异、变态的幻想之境,他的小说由纤细哀愁滑向了深深的绝望。1960年问世的《睡美人》是一个美到极致———因技术的烂熟———也是邪恶到极致的小说。
江口这个60多岁的老人到一个海边旅馆去,他得到的是由于服用了大量的药物而赤裸沉睡着的姑娘,“还有什么比一个老人躺在一个让人弄得昏睡不醒的姑娘身边睡上一夜更丑陋的事呢”?这些已经变成了非男性的老人,只有在昏睡的姑娘身边他们才感到自己是生机勃勃的,他们忍受不了衰老的绝望,就一次一次地向那家秘密旅馆走去,而且他们事先会被告知,这些姑娘不管你怎么呼唤也不会醒来。江口在六个不同姑娘的身边度过了五个晚上,这六个姑娘除了露出她们惊人美艳的身体,谁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对其禀性也毫不了解,但江口老人由此得到了各不相同的体验,一个又一个晚上,垂暮的江口睡在这些睡美人的身边,回想起了各种各样的往事和生命中过往的女性,随着这些回想,江口老人一生的轮廓大致呈现了,同时呈现的是他对年轻可爱女性的执著。

六个姑娘,五个秘密的夜晚,如同一个个递进的乐章构成叙事的交响。这五个夜晚,中间的间隔一次比一次缩短,叙事的节奏一次比一次加速,江口也一次比一次绝望。第一次去时,江口好几次想唤醒那个姑娘,但姑娘万一真的醒来他又怎么办呢,他不知道,或许他有对姑娘身体的爱意,但更多的是自身的空虚和隐约的恐惧———他不是因此而走进这家客栈去的吗?江口注视着睡美人,想起了旧日的情人,甚至有一刻他出现了幻觉,他回忆起了一个事实上并不存在的沐浴的姑娘,他想这是由于受到熟睡的姑娘的青春的诱惑吗?他没有抚摸姑娘的欲望,为了掩饰自己的空虚,他不停地喝水,又吃了药。他做了许多离奇的梦,他梦见姑娘在梦呓,她发出细微的声音说:“你不是也在做噩梦吗?”
江口看起来是迷上这种丑恶的游戏了,半个月后他又第二次去了那家旅馆。如果说第一次是好奇,现在他的心被一种强烈的愧疚抓住了,尔后这愧疚变成了焦躁,变成了一种困惑人的诱惑,这一夜他有了实质性的动作,他发现那个姑娘是个处女。这一夜他还听到了下雨声,在下雨声中他想起了和女儿们去看花的往事(一个变成了非男性的老人与一个让人弄得昏睡不醒的姑娘的交往是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吗?)


第三次,跟第二次只差八天。他想和姑娘服同样的药、“像她那样沉沉睡去”。他遭到了理所当然的拒绝。

第四次,一个雨雪交加的夜晚。

川康在这个小说中一直操持着让人新奇的疯狂的叙事,一个长年来忧郁善感者在时间暴戾的面孔下变得乖张、放荡而粗暴,在伦理的层面上这或许是不道德的,应该受到遣责的,但小说不是伦理,或者反过来还可以说正是这种疯狂让小说像热带植物一样生长得放任而又恣肆,充满着强劲的想象。结束小说中最后一个晚上的是游戏的崩溃,游戏的自行消解。这一夜,江口睡在两个姑娘中间,他梦见自己新婚旅行后回到家,满园怒放着像红色西番莲的那样的花。他惊醒的时候,一个姑娘在熟睡中死去了。“请客人不要瞎操心,好好休息,还是有一个姑娘的嘛。”旅馆老板娘说。这句话露骨的对生命的漠视刺痛了江口,他愤怒———但也只是瞬间的事,他更多的是胆怯和恐惧。

如果说“浅草作品”、“伊豆作品”中的悲哀和伤感是一种“物哀”,还融化着“日本式的安慰和解救”,那些小说还是非常“天真烂漫、纯朴无邪”的,那么这个暧昧、神秘的故事背后的川端又在想些什么呢?我们从中看到憧憬,看到绝望,看到浮动其中的香气、皮肤和官能的展露,看到了他恋慕的女子的近景和远景,这一切混同在我们对这个故事的敬慕和恐怖之中。他说三岛由纪夫死前发表的小说《齿轮》,那个“病态的神经质的世界”让人产生一种“宛如踏入疯狂境地的恐怖感觉”,其实这也是《睡美人》给我们的感觉,他在展示官能本体的同时,还暗示了生命永远不遵循伦理的归宿。对此,德纳尔特·金的解说是明快而又准确的:“(《睡美人》中的)川端的暧昧是暗含在一切人际关系之中的暧昧,是在心里不断燃烧的、不能解答的疑问……”
1963年,川端沿着这个方向继续写作了短篇《独的臂》。“‘把一只胳膊借给你一个晚上也可以啊’———姑娘说。于是,从肩膀上摘下右胳膊,用左手拿着,放到了我的膝盖上。”这是《独的臂》的开头。这个小说写的是男主人公用姑娘的一只胳膊换自己的一只胳膊,度过不快的、孤独的一夜的奇特故事。川端在这个小说里,好像把对女性身体的理想寄托在这只胳膊上了。产生这种狂想的孤独的心之深渊,以其强烈的背德意味让人心生恐惧。从《睡美人》到《独的臂》,向着奇怪方向发展下去的川端,那个在安眠药的毒害中“如醉如痴、神智不清”地写作着的川端,越来越滑入到奇想的世界中去了。同时代的评论家小林秀雄把川端的这条道路称作“一种错乱的浪漫主义”,川端强行把自己拉上了这条道路,他成了自己的天赋之才的牺牲。

这不是我们已然接受的、熟知的那个川端,不是《伊豆的舞女》中的那个旅行中的少年情人,不是《雪国》中温柔而又矛盾的岛村,甚至也不是《名人》中的那个观战记者兼业余棋手(他由名人的一心浸淫棋艺而丧失许多现实的东西以致落得个悲惨的结局,想到了自己失去了的恋爱和生活)。在这里我们看到了一个分成两半的川端,一半是纤细、哀愁的,还期待着人心的善意修复的可能,另一半则是一张夸张了的粗暴、乖张的美的亵渎者的面孔,从表面上看来,这一半的川端是对那个宣称“日本美和我”的川端的反动,一个对立面,但事实上他只是那个神经质的川端的一个影子,他在那时候还未曾料想到的未来岁月的一张面孔。

1968年在瑞典文学院礼堂里的讲演,作为小说家的川端却避而不谈小说,他谈的是禅宗诗僧希玄道元、明惠上人、西行、良宽、一休宗纯的诗,从《古今和歌集》、《源氏物语》和《枕草子》以来的古典传统,以及东洋画、花道和茶道的精神,他说这就是“日本美的传统”。1969年的《日本文学之美》,开篇谈的是往昔千年之前平安朝的女诗人泉式部的一首短歌,川端说从这首诗中可以感受到朴素的万叶少女的悲怜和纯真,———“再也没有什么诗能比得上和泉式部的诗那样妖艳地飘逸着感官的气息了”。他谈到,这些上千年前的文字,“色调虽然淡薄,却也感染了我的心,”是他写作中一种“内蕴的力量”。这一些似乎可以视作具有“纤细韵味的诗意”的川端叙事的渊源。在公众眼里的小说家川端在很大程度上是一个传统的承传者(从他的叙事里可以轻易上溯到11世纪紫式部等描绘的生活与风俗的庞大画面),一个具有纤细而敏锐的观察力的作家,一个擅长细腻地观察女性心理(还有女性的感官)的作家,他编织的故事是“网眼精巧工细的工艺品”,他的小说是“纯粹日本式的细微的艺术”。授奖词是这样说的:“他以洋溢着悲哀情调的象征性语言表达自然的生命和人的宿命的存在,表现了日本人心灵的精髓。”但川端在那次讲演中的一段话在很大程度上被忽略了,这段话或许能帮助我们理解隐匿着的川端的另一半———

“归根到底,以真、善、美为最终目标的艺术家,对魔界难入既憧憬,又害怕,简直像祈求;这种心境有时表露出来,有时深藏心底,大约是命运的必然吧。没有魔界,则没有佛界。而进入魔界颇为困难。
意志薄弱者是不可能的。”
到现在为止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弄懂了川端宣称、阐释的“日本美”,从最初接受的几个作品《伊豆的舞女》、《雪国》、《故都》来看,他确实一直像个勤勉的园艺工人,在自己的园地里精心培植着纤细的美的花枝。他的“哀”,有悲哀、哀伤,也有哀怜、同情和怜悯的意味在里面。爱的极致是心智的悲凉,那么这种美的极致呢?我们看到走过了60岁的坡道的川端似乎成了另一个人,或者说他正在显示成为另外一个人的可能,他像一个暴躁的农夫,怒气冲冲,任性而多疑,踢踏着园里栽下的一切。他曾经有过的让人惊奇的女性气质现在也走向了偏执,变得让人不能承受。一般认为是才力耗尽使他走向了对幻想的沉湎(他们甚至说诺贝尔奖是一个陷阱),但事实上是时间伤害了他,是流转的生,是世界的寡情伤害了他,他因此而感到了痛。过了60岁的坡道的川端已经是残生了,他开始用余生来颠覆以前说出、写出的一切。像正冈子规(本世纪初叶日本歌人)那样纵令在死亡的痛苦中挣扎还执著于艺术的,川端坦言他不想向他们学习,在他“临终的眼”看来,即使对写作还有留恋,那也只是个人的修为还没有达到排除“妄念”的程度,“若是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东西,反而更能畅通无阻地通往安乐净地”。沿着这个奇怪的方向前进的川端,从“表现道德性与伦理性的文化意识”(授奖词)走向了背德,从一贯的抒情走向了独影自语,从美的探寻和猎获走向了亵渎,从“有用”世界转向了对“无用”的执迷。他现在恣意践踏着美的花枝,有点粗暴,又有点自虐。就像让生命返归于无一样,他现在决意让这个纸上的世界也归化到空无之中,这或许就是“日本式的虚幻”?
就像他在三岛由纪夫的葬礼上致悼词所说,“离开和超越思想与是非善恶,静静地礼拜默祷,乃是日本美的精神的传统”,现在在他的小说里已没有是非与善恶,有的只是对幻想和叙事的着迷。奇怪的是在这个方向上前进着的川端的叙事一直是感伤、纤细甚至平和的,然而其下沉潜着的绝望和决意让一切返归于无的努力因表面的平和更具力量了。

川端曾说,想写的类似的小说“有五六种”,1972年他自行选择的死亡终止了他在这个方向的滑行,他去了一个无法带同风景和少女们共往的彼一世界,这样我们在那个方向上能看到的川端只有《睡美人》和《独的臂》了(或许还应该包括1954年的《湖》),曾经在他的大脑里翻卷着又被带到了另一世界的是何等惊人的故事呢,这是一个费尽心思也不能猜透的谜了,写作这种危险的工作的迷人之处也就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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