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戏台下的油糕
连忠照
油糕的做法，先和面：备好白面，锅内水烧开，放入适量熟猪油，将面粉放入其中，以擀面杖快速搅拌，烫面不再沾手时，急速出锅，放到案板上放凉。一斤面放三两干面粉揉匀后，再放几个小时。
旬邑的油糕，馅为红糖，需放入适量面粉、菜油，搅拌好。包时，挖取一小块面团，在手心揉圆，中心留小口，放入馅料，包好，压扁。放油锅内炸成金黄色，捞出后在锅沿的铁架上烘烤。
做好的油糕，是金黄的，咬一口，外酥里嫩，糖汁甜蜜。有讲究的人，还在馅内加入核桃、花生仁、玫瑰酱，黄桂酱等。
当年，秦腔演出如火如荼，每到过会时，乡场的老戏台上秦腔吼得震天介响，台下街道两旁，各色摊点罗列成行。其中最火的，就是卖各种小吃的了。这当中就有卖油糕的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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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记得，夜场大戏之前，戏台上汽灯已经照得雪亮，街道两旁全是如豆的灯光。卖油糕的，摊前竖起一根木棍，上挂了一盏马灯。昏黄的灯光下，油锅内飘出的香味，像一张大网，打捞着人海里的一个个行人。
卖油糕的是一个老头，手心里蘸点菜油，取块面随手一团，包上馅，拍扁了，放入油锅。一手已经拿起筷子，把烤好的油糕取下来，刀剁为块，盛入碟子，顾客接过来，站着吃完，付钱走人。人多的时候，下边烧火的老婆站起来帮着收钱找钱。如果有人要带走，取一张麻纸，三两下裹好，送到顾客手里。
有时，顾客太多，油糕还未及出锅，人们需要等待，有小孩就仰起脸来，看着一团面，在老头手里变成一个个生油糕，放入锅内就冒泡，不一会就变成黄色的了，用铁丝编的网子捞出，犹自吱吱冒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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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切好放到碟子里，迫不及待咬一口，是烫人的，舌头一缩，白气就吹口来。而后，才用牙尖咬起一块，小心下咽。临走的时候，自然还要再买几个，麻草纸包了，用细绳绑好，让孩子提在手里，是预备着要带回家，给家中老人品尝的。
到了戏台下，台子上一出出帝王将相、恩怨情仇，很快就吸引了大人的注意力，早就忘了油糕。
等到回家路上，方才想起，向小孩手中拿过，却是轻飘飘的，用手一摸，却是一个空瘪的纸包。原来，孩子在看戏的时候，一边为台上的人物叫好，一边已经将油糕一个一个悄悄吃掉，做家长的真是笑也不是，骂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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